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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子思想的现实价值范例(3篇)

来源:网络 时间:2024-06-11 手机浏览

庄子思想的现实价值范文篇1

关键词:道通为一;“吾饰摇保簧命;自然;中国传统文化

中图分类号:B223.5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7408(2017)06-0099-04

一、“齐”之为“同一”:万物起源同一、本性相同

道家和儒家都提倡天人合一,而且“合一”侧重于人合于天。就此而言,儒道与西方尤其是近代以来强调人改造自然以顺应人需求的文化理念截然相反。然而,天人合一在儒道的语境中也有差异可寻。儒家是社会伦常之学,探索修身治国齐家之道,因此,天人合一对儒家而言主要体现为一种社会伦理要求,即人伦纲常要合乎天道。道家反对儒家的三纲五常、条条框框,认为这些伦理不仅没有使社会安宁,反而促成各种不轨行为。所谓“大道废,有仁义”。[1]因此,在道家看来,人之乱不在于缺少制约,而在于丢失了最初的真心。道家正是在此意义上提出“天”。因此,天不是制约人的伦常法则,而是本属于人但为人遗忘的初心。因此,儒道在“天人合一”的理解上刚好是反过来的。儒家是把天作为一种神圣的法则,高高举起,呼吁人去努力遵守,天人合一是一条从自己达及天道的征途。例如“克己复礼为仁”[2]“明天理、灭人欲”。[3]道家把“天”视为人之本性,认为正是繁杂的社会人伦遮盖了它,所以,天人合一不是与自己之外的某个“天”相合一,而是与自身相合一,它是一条返回真我即返回天道的归途。

不仅如此,道家认为“天”或“道”既是人的本性,亦是万物的本性,庄子将人与万物从本源上诉诸于“天”或“道”,提出“道通为一”的哲学本体论思想,进而得出“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4]27的生态思想。这不是某种主观境界,而是基于“道通为一”的事实。需要注意的是,所谓“万物与我为一”不是不顾人与自然的差异和界限,简单地等同二者。实际上,它所描述的是人与自

然的某种关系。这种关系与把人凌驾于自然导致生态问题的关系模式不同。既然如此,我们首先需要了解人为什么会将自己凌驾于万物,掠夺自然故而造成生态危机。庄子认为,道在人性中是作为人与万物共有的“天然性”而存在,但当人由于欲望和社会因素的遮蔽而迷失了“天然性”,就会虚幻地认为人的本性不在自然之中,自然与人是异质的。因此,他必定到自然之外为自己寻找一个看似高于自然的本性,将自己凌驾于自然之上,以确立他剥削自然的“合法”地位。

故此,庄子所谓的本性与西方亚里士多德所谓的“理性是人的本性”不同。理性作为人的本性是人所特有的,是人在迷失其“天然性”之后得出的结论。实际

上,海德格尔对西方存在论传统的批判也是沿着这一思路而来的。当古希腊人忘记人与自然的关系是一种“栖居”,从而将人与自然视为某种现成存在物,如理性(人)、实体(自然),存在就被遗忘了,或者说人与自然的生存论关系就被遮蔽了,人由此迷失真性,错误地将自己从自然中割裂出来,形成对立。庄子把人之本性与万物本性系之于同一个“道”,强调人与自然万物在道的意义上是合一的,实际上是要人回到人“栖居”于自然的关系之中去,他反对将人与自然对立起来,当然,他也没有简单地将二者等同起来,毫无原则地一视同仁。

二、“齐”之为“平等”:万物的地位与价值判断标准平等

在“道通为一”的本体论前提下,庄子主张万物相互平等的伦理观。鉴于其不仅涉及到人与人而且涵盖了人与自然的关系,因此庄子的这种伦理观也是一种生态伦理。《齐物论》曰“以道观之,物无贵贱”。“贵贱”是一个价值判断概念,但在这里,它可能不专指事物价值。价值是相对于人所具有的有用性而言的,但庄子主张物无贵贱显然不是以人为标准而是以道为标准。如前所述,“道”是人与万物共有的“天然性”。物之为物不仅在于它是占据时空的广延,更在于它拥有由道而来的“天性”。“性也者,与生俱生也”,[5]是事物与生俱来的特性,天造化万物,万物皆有“性”,它包括事物自身的特征及其与其他事物的关系。所以,万物的“性”决定着它在宇宙中独有的地位。就此而言,万物无贵贱之分。然而在西方近代文化语境里,“物质的本性是广延”。[6]这一定义上将形形、多彩万千的宇宙自然一律化为单一的广延物,由之而来的是,自然对人的意义也被单一化:自然作为物质,其意义仅在于被改造成有利于人类生活所需的物品。事物自身的“性”被抹杀而不顾。

当然,庄子并非反对谈论事物对人的有用性。对人类生存所必须的技术,以及因此对自然的利用,他是肯定的,“夫水行莫如用舟,而陆行莫如用车”。[7]但是,庄子反对人不顾自然的规律滥用自然,执迷于自己片面的欲求,而对自然的价值判断陷入一元化。所谓一元化即认为事物的价值仅在于供应人类物质所需,否则就毫无价值。例如,在资本主义制度下,一切事物的价值在于能否促成资本增值,其有用性仅限于其经济价值。马克思评价资本主义对人的价值观所造成的异化时说,“忧心忡忡的穷人甚至对最美丽的景色都没什么感受;贩卖矿物的商人只看到矿物的商业价值,而看不到矿物的美和特性,他没有矿物学的感觉。”庄子着眼于道,即事物的“天然性”,发现自然对人的用处是多元化的。在《逍遥游》中,庄子列举了“大瓠”和“樗”的例子,说明自然对人的有用性除了供应生活生产所需之外,还有怡人心智的审美作用。因此,即使着眼于自然对人的有用性,万物亦无“贵贱”之分,因为某物在某方面毫无用处,但在另一方面却大有用处。庄子的多元性有用论打破了唯功利主义的有用观,对于矫正西方近代哲学和自然科学的自然观、价值观乃至生活观具有极大的意义。

第二,庄子虽旨在破除“我执”,但他并无意鼓吹没有真理、怎样都行的相对主义或虚无主义。“既使我与若辩矣,若胜我,我不若胜,若果是也,我果非也邪?我胜若,若不吾胜,我果是也,而果非也邪?”[4]35这句话常被用来指责庄子在认识和真理问题上是相对主义者,实乃断章取义。如前所述,庄子的这一席话旨在劝诫不要执着于自己的一面之见,因为事物本来“彼出于是,是亦因彼”,更何况语言很多时候不一定如实反映事实,它只不过是一种语言自身变化的游戏。如庄子列举的狙公与狙的故事便是如此。那么,庄子的这种主张是否必然导致相对主义呢?庄子虽然主张勿要执着于是非论辩,但并没有主张事物是不可认识的,进而主张放弃认识事物。庄子心中的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4]25圣人明白事物是多面甚至是对立面的综合,因此不会执着于事物或论证的某一面。但是人是有限的,任何人不可能把握事物的所有方面,那么事物是不是就无法认识了呢?面对此种情况,庄子提出了一种特殊的认识方式,他称之为“以明”。在讨论儒墨之争后,庄子认为双方争论实质是各执一词,以说服对方为目的,最终陷入虚浮的辞藻,这样是不可能认识事物本身的。要获得事物的真知,认知者必须放下自己的偏执,让事物自己来彰显。故庄子说:“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4]21可见,庄子不但不是虚无主义的不可知论,而且他提出了一种新的认知方式――“以明”。

通过上述分析,我们可以理出这样一条线索:通过“吾丧我”,庄子刻画了人与自然完全相融合的存在状态,通过“庄周梦蝶”的寓言,庄子描述一幅物我不分、天人合一的客观景象,但纵观《齐物论》全篇的运思线索,庄子的这些主张实则为抨击儒墨之争背后的“我执”。但庄子没有仅限于“破”,而是通过批判提出一种新的认知方式“以明”。

从“以道观之,物无贵贱”到“吾丧我”和“物化”再到“以明”,庄子向我们展现了一个环环相扣的生态哲学系统。他不仅告诉我们万物因其道而地位平等,而且展现了阻碍人类平等看待万物的障碍,最重要的是,他指出了一条克服这一障碍的方法。“万物平等”不只是一句口头的呼吁,它需要人类思想境界的提升和思维方式的转变。庄子的“以明”或许能为我们当下建设生态文明带来一定的启发。

三、“齐”之为“相通”:自然即生命

庄子齐物之“齐”最深一层的意思在于,万物之间的相通。这里的“相通”与儒家所谓的“天人合一”不同。儒家主要从社会人伦的角度把“天”视为一种道德伦常,因此它所主张的“天人合一”侧重于人的伦理行为应与天道一致。道家强调的是回归自然的状态,它推崇的“道”不是维持社会安定和谐的人伦纲常,而是一种最原初、最本真的自然状态。在自然的状态中,人与自然本来就是一致的。所以,当庄子的齐物论主张“万物相通”,他是把人与万物作为同一个生命体等同视之。一方面,人是与万物一样的自然存在,另一方面,万物是与人一样的生命存在。生命与自然在庄子的语境中是统一的:生命即自然、自然即生命。自然是一个最大的生命。因此,“万物相通”是作为同一个生命而相通。

庄子的这种自然观或生命观是一种非常深刻的生态哲学。生态问题首先发生在西方,从某种意义上而言,生态危机体现了西方文明的危机。在西方文明的语境里,生命被赋予至高无上的地位,因为按照基督教的教导,生命是上帝赋予人类的。这一思想有其长处,那就是西方文化非常重视生命以及与之相关的各种权利。但是,它也有其弊端,那就是它将生命视为人所专有,将人类之外的存在归入无生命的范畴。人与万物在此区分下必然走向两极分化的对立之中。近代启蒙和自然科学的兴起,从文化的层面而言正是这种生命观和自然观顺理成章的发展。生态问题的文化根源正在于此。庄子理解的自然是一种万物相互联系、依赖、转化的机体现象,人的个体生命是通过融入整体的生命循环而存在,人的存在与万物不是隔绝的、更不是对立的,相反,人须臾不可离开万物。在庄子眼中,人相对于其他存在不是某种特殊的、高级的存在:“民食刍豢,麋鹿食荐,唧蛆甘带,鸱鸦嗜鼠,四者孰知正味?”我们不能把这句话简单地看做一种相对主义,它背后透射的是庄子看待宇宙人生的视角,那就是“道”或“自然”。庄子不是从自然中的某一类存在,如人类,而是从自然本身的整体性来审视这大千世界。相反,西方的生命观是一种优势化的、独特化的、个体化的现象。所谓优势化是指西方人将生命当做划分存在等级的标准,有生命物绝对比无生命物高级;所谓独特化是指西方人只将生命归属于人所专有,他们的生命观很狭窄;所谓个体化是指西方人以一种孤立、隔绝、对立的思维理解生命的存在。上述三大特征是一脉相承的,正因为生命是划分存在等级的根据,人才可能具有独特性,因为人处在有生命存在中的最高一级,而个体的生命不过是将人的独特性推向极端的表现。“孤立”是西方人理解生命的根本思维,无论是生物学意义上的生命体,还是社会政治意义上的个体权利都是如此。然而,庄子理解的生命既不是生物学的机体,也不是个体的生命权利,毋宁说,庄子通过生命概念呈现了一种世界观,即世界即是万物相互依赖、制约、转化的有机生命体。

与西方把生命视为个体性存在不同,庄子通过提倡自然与生命的统一,把人类“弱化”为一种自然的存在,把自然“强化”为一种生命存在。所谓“弱化”“强化”不是价值的增减,而是在本体论上重置人与自然的关系模式。

生命与自然的统一不仅表达了一种生态哲学思想,而且反映了一个最基本、最简单的事实。生命,严格来说,本身必须作为自然才能存在,生命不在自然之外,诚如恩格斯所言:“我们连同我们的肉、血和头脑都是属于自然界,存在于自然界。”[10]庄子站在道家自然整体的角度,把人的生命视为自然整体生命的一个环节。可能有人会反驳说,马克思主义除了强调人的自然性外,还强调人的社会性。庄子所谓与自然统一的生命只是自然性的生命,庄子没有考虑人的社会性生命。所谓社会性,无非指人按照自己的需求尺度通过劳动有意识地对自然进行认识和改造,简言之,社会性表现为人对自然的技术性利用。如前所述,f子对于人利用自然是承认的,这与马克思主义思想并不冲突。但问题关键在于,人类利用自然,其度何在?这才是庄子强调万物相通或者说“自然即生命”的根本所在。换言之,人可以利用自然,但必须遵循一个度,那就是自然这个大生命的健康。就此而言,庄子与马克思主义也不冲突,因为马克思主义也认为,人类改造自然必须以尊重自然规律为前提,这里的规律不仅指自然科学意义上关于自然的知识,也包括自然自身的正常运转。后者实际上正是自然这个大生命的健康底线,或者用生态马克思主义奥康纳的话来讲,就是自然的生态系统所能提供给人类的生产条件。这里澄清一个误解:不能将庄子乃至道家的“道法自然”简单地理解为回归饮血茹毛的生存状态,因为道家所谓的“自然”不是某个对象物,而是一种关系,即人与万物相互依赖、转化、制衡的关系。这一关系用一个词来描述就是“万物相通”。这是《齐物论》之“齐”所蕴含的生态思想的最深刻之处。

参考文献:

[1]老子.道德经[M].苏南,注评.南京:凤凰出版社,2001∶49.

[2]钱逊,论语读本[M].北京:中华书局,2007∶141.

[3]高令印,高秀华.朱子学通论[M].厦门:厦门大学出版社,2007∶156.

[4]庄周.庄子・齐物论[M]孙通海,译注.北京:中华书局,2010.

[5]韩愈.韩愈集・原性[M].卫绍生,杨波,注.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2010∶193.

[6][法]笛卡尔.第一哲学沉思集[M].庞景仁,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86.

[7]庄周.庄子・天运[M].孙通海,译注.北京:中华书局,2010∶163.

[8]严春友.“齐物论”是庄子的观点吗?――庄子《齐物论》新解[J].社会科学论坛,2005,(2).

庄子思想的现实价值范文

关键词:庄子;思想政治教育;以人为本;世界观;人生观

近年来学术界关于中华传统文化与思想政治教育的研究不断增多,研究对象主要以儒家思想为主,佛道两家均有涉及,但道家思想多是老子思想,庄子思想鲜有问津。庄子作为道家的代表性人物,其思想对中国古代哲学、文学、艺术等领域都有不可小觑的影响,如何发挥庄子思想的积极意义避免其中的消极因素,利用其思想资源进行思想政治教育,是当前培育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建设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应思考的问题。庄子思想中固然存在某些消极因素,但其“以人为本”的本质内涵、遵循客观规律、以“齐物论”为核心的认识论、追求逍遥超越的自由精神与思想政治教育在很多方面实有契合之处,可以发挥借鉴启示的积极作用。

一、坚持“以人为本”,探求生命价值

我们都知道庄子的宇宙论以“道”为最高范畴:“夫道,覆载万物者也,洋洋乎大哉。”而庄子论道的最终落足点实际在于人,在于解决人如何为人、人如何立于世的问题。“终身役,役而不见其功,恭然疲役而不知所归,可不哀邪……人之生也,固若是亡乎?”人生天地之间,心为形所役,终日奔波只为外物所累,虽说活着,又与死了有何两样呢?但人生价值就仅在于此吗?显然不是的,庄子心怀悲悯,提醒“人为物役”“丧己于物”的悲哀。《大宗师》中庄子通过南伯子葵与女偊的对话说明人是可以闻道的,女偊自称“吾闻道矣”,并详细说明了闻道的来源,由此可见只要经过不懈的努力,人们完全可以达到道的境界,“得道”“体道”。他又云“天与人不相胜也”,“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人“独与天地精神往来”,完全是将人提到了宇宙本体的高度,在这一基础上,他进一步提出“循天之道……虚无恬淡,乃合天德”这一人道法天、天人合德的方法论。我们可以看到庄子的宇宙论“凸显了对个体生命本真状态的探寻。庄子以个体生命为关注对象,用心来调节生命、运转生命和安顿生命,由此将一种生命哲学契入人的心灵世界之中”。“死生,命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也。人之有所不得与,皆物之情也。”生死如昼夜变化,人力不能改变,庄子在告诉人们要豁达地面对死亡的同时,更多的是教人如何“养生”“重生”,提出了很多诸如“导引”“食气辟谷”导引“心斋”(虚心)、“坐忘”(遗忘肢体,抛去聪明)的养生方法。可见庄子更在意如何为人,如何更好地生活。庄子在《知北游》中为强调道之无所不在,说道“在蝼蚁”“在稊稗”“在瓦甓”“在屎溺”,这种道无所不在的思想恰恰蕴含了万物平等的观念,扩展了生命的维度。在整个庄子的思想体系中,他更多关注的是个体存在的境遇、如何解脱痛苦、如何实现理想人格,所以说庄子道70《写作》2016年第11期的本质的内涵正是“以人为本”。“以人为本,从最一般的意义上说,就是要维护人的尊严和权利、尊重人的价值。”思想政治教育虽然是统治阶级为维护自己的利益推出的一种强制性、规范性教育,但其最终本质在于人。要实现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就要使思想政治教育的方法手段更加适应当代大学生的世界观、人生观的特点,引导他们面对当前多元的社会价值观而不脱离社会主义的核心价值体系,庄子思想中对于人生死的思考可以撼动学生心灵的最深处,对圣贤的主张的信服,对道德的遵循,对人间生活的渴望有助于心灵深层结构的形成,树立坚定的信仰。庄子思想与思想政治教育的结合在于培养学生开发生命意义、发现生命价值的能力,培养学生解决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矛盾的能力,使其全面发展,最终实现思想政治教育的本质目标。

二、遵循客观规律,发挥主观能动性

庄子对于客观规律的认识和把握与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对于客观规律的描述非常相似,体现在三个层面:一是客观存在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世间万物皆有所待,“死生、存亡、穷达、贫富、贤与不肖、毁誉、饥渴、寒暑,是事之变、命之行也”。(《德充符》)二是要顺应客观存在,遵循客观规律,所谓“无为而无不为”,“无为”并不是什么都不做的无所作为,而是“不妄为”,是遵循客观规律的有所为,《逍遥游》中“乘天地之正”就是要顺应天地自然规律,反映在思想政治教育中就是遵循思想政治教育规律。思想政治教育规律包括教育主客体交互作用规律、教育价值教育载体的形成发展规律、教育过程规律、环境运行规律、教育评估规律、教育队伍建设规律等,如何把握、遵循、运用思想政治教育规律,是充分发挥思想政治教育中教育者的主导作用和受教育者的主体作用,进而全方位提升思想政治教育效果的关键所在。“庖丁解牛”故事里庖丁所强调的“依乎天理”的过程就是从“有所待”到“无所待”的过程:最初“所见无非牛者”,三年后“未尝见全牛也”,现今“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正是因为庖丁掌握了事物间的相互联系相互依存的关系才会达到游刃有余的境界,这也是第三个层面:利用客观规律,发挥主观能动性,人们是可以达到无拘无束、逍遥自在的境界的。在思想政治教育过程中教育者的素质和能力,教育对象对教育者的信任依赖程度,对教育内容、教育环境的认同情况,都会对思想政治教育的效果产生重要影响。因此做好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就要打造一支高质量高水平的教育队伍,有针对性地就教育对象所关心或疑惑的热点难点问题进行引导,在遵循客观规律的基础上发挥主观能动性,以求获得思想政治教育的最佳效果。

三、“齐物逍遥”与世界观、人生观教育

庄子思想的现实价值范文

孔孟思想称之为“有”,因为它是一种为社会确立秩序和价值的学说,它的作用表现在使社会由此进入一种稳定的状态,使人的行为有明确的规范可以遵守。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规矩和方圆明明白白,所以它是“有”。老庄思想之所以称为“无”,因为它不相信人所订立的秩序和价值能够稳定地存续,能够使人生活得更好。因为这是人为地从外面强加给人的东西,它不自然,不符合天地的本性,也不符合人的本性。而世界的本质其实是一个虚无,这个“虚无”并非一无所有,而是不可定义、无限可能。

要说儒家的“有”,首先表现在孔子的“正名”说,所以儒教又被称为“名教”。用孔子语录为例,就是我们很熟悉的那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正名”的本质就是要使实存的事物符合于理念,或者说,设计一张蓝图,把社会纳入它的轨道。

但是名教思想先天地包含着危机。因为世界并不是按照理念来运行的,它不可能永远安顿在人给出的秩序与价值体系中。人能够发现的“真理”永远只是在有限的时空范围内成立和有效,不管人们宣称已经给出的设计多么完美,世界仍然会以不可预测的方式发展变化。这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呢?名的世界会崩溃,一个理念的世界会崩溃。如果现实世界已经变化了,有人还要偏执地依着固定的理念去强制变化的世界,以为陈旧的理念比鲜活的人生更重要,那真是滑稽而可悲。

老庄所说的“虚无”与“自然”意义相通。依这一派的看法,世界变化的根本法则不是人为设定的法则,而是事物内在的自然法则。而既然在人为秩序和价值观约束下的生活是不自然的,那么任何时候都可以返回自然;既然名的世界与实存的世界并不是一回事,那么你也可以认为已被命名的世界其实仍然处于无名状态。

老庄思想通常在社会动荡、原有价值观被怀疑而趋于崩溃的时候影响力特别大。东汉末年特别是魏晋时代老庄盛行,它给士人的精神以一种大解脱。嵇康说要“越名教而任自然”,集中表达了从“有”走向“无”的欲望。我们读魏晋时代的东西,觉得和中国其他时代的东西是不一样的,用朱东润先生的话说,那个年头是君不像君,臣不像臣,老子不像老子,儿子不像儿子,人人都想凸显一个不同于他人的自我,乱七八糟,鲜灵活泼。